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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金殿销香》210-220(第4/9页)
。”
恒沂低声道:“儿臣没有议论,儿臣只是想请教睿母妃。”
楚元煜看向卫湘,卫湘一哂:“我倒也并非不肯与殿下说,只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廷议这等国之大事, 我不过听个热闹罢了。如今真要我说出个道理,恐怕倒误导了殿下。殿下还是遵照陛下的教诲,且去看看边关布防便是了。”
恒沂见她这样说,终于不再追问,待容承渊取来边关布防图,便拿着那图告了退。
卫湘目送他退出殿门,收回视线,忽地注意到容承渊仍托着托盘静立在不远处。见她看过来,他垂眸睇了眼面前的托盘,卫湘注意到里面还有一幄卷轴,看起来与皇长子拿走的那个一模一样。
卫湘从容一哂:“掌印还拿了什么?也是给皇长子的么?”
容承渊声线平静地禀道:“奴适才见陛下在御案上找布防图,想着许是此处该备一份,就多取了一张来。”
楚元煜闻言回头瞧了眼,容承渊见状上前,以便他将布防图拿去。
卫湘遂起了身,好奇道:“布防图长什么样子?臣妾倒还没见过。”
楚元煜笑着朝她招手:“来看看,我讲给你。”
卫湘行上前,被他伸手一揽,就势坐到他膝头上。他将卷轴展开,其中清清楚楚地画着大偃版图,各郡县都勾勒得清晰。卫湘的目光定在图上,想着这辽阔疆域尽为他一人所有,心中震撼,接着视线移动,她注意到散落各处的圆点,便指着问:“这就是兵马布防之处了?”
“是。”楚元煜颔首,将那些圆点一一指给她,“这黑的是步兵,红的是骑兵,蓝的是弓箭与弩兵,这三角是火鹞军。”
卫湘一边听他说,一边将视线落在与罗刹相邻的国境上。那一带相邻之处本就很长,在两国瓜分了原属于格郎域的领土后,这条界限又延长了许多。
边关布防从一开始便是有的,不仅在相邻分界处有,往外延伸,在远离罗刹国境之处也还有许多,其中近八成至少是步兵与骑兵搭配。
卫湘思索道:“皇长子与各位大人忧心两国交界之处,但此处已有不少兵马了。”
“是有不少。”楚元煜点头,“但他们的忧心也不无道理。罗刹人善战,倘若当真兵戈相向,这些兵力是不够的。”
卫湘便问他:“陛下有何打算?”
楚元煜侧支着额头看她,似笑非笑道:“你倒说说你怎么看?在恒沂面前避嫌,你我之间不必了吧?”
卫湘低头抿笑,复又认真瞧了一遍边关布防,思索道:“若让臣妾决断,臣妾会增兵,但会避开与罗刹国最相邻的地方,只选两种位置增兵。”
楚元煜问:“哪两种?”
卫湘说:“一种是离边关不算太远,路途平坦,既易行军也易运粮的位置,这样若不起战事,双方便相安无事;若起战事,调兵调粮都快,即刻就能迎战。”
楚元煜未予置评,又问:“另一种呢?”
卫湘道:“另一种挑在易守难攻的关隘处,最好多设几处,连成一线。这样倘若起战,边关即便一时失守,也可拒敌于此线之外,亦可借此休养生息,以便来日夺回城池。”她言及此处顿了顿,很快又续道,“除此之外,臣妾还想……或可让边关百姓内迁,以免陛下担忧?只是这万不能由朝廷直接下旨,否则便如同直接在边关增兵一样,会引得罗刹国紧张。不妨挑几处郡县委婉处之,以寻人耕地、畜牧为名,再给愿意搬迁者一些银钱贴补,百姓自会响应。”
楚元煜听到这里,忽然笑了,卫湘被他笑得一愣,没来得及问,他就凑过来在她额上落了一吻,遂道:“小湘若是男子,很该入朝为官。你说的这些,和我想得一模一样,朝中半数朝臣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卫湘欣喜道:“真的?”想了想,又问,“不赞同的一方又作何打算?譬如皇长子,好似对此很是不满。”
楚元煜苦笑摇头:“各有各的顾虑。恒沂年纪还小,看事非黑即白,总想求个尽善尽美。余者……有些觉得直接增兵至边关虽令罗刹国紧张,却也可立威;亦有些觉得国土之事不可退让,你我的打算多有舍小为大的割舍之意,他们视之为耻,极是愤慨。”
卫湘凝神思索片刻,再度问:“不知诸位武将怎么想?”
楚元煜说:“兵者,诡道也。他们觉得这样不惊动罗刹国,可安心养精蓄锐,倒是赞同。”
卫湘暗自松气。先前在格郎域的事上她极力主战,虽然她的话无足轻重,这样的表态也足以博得武将们的好感,如今她又与武将们不谋而合当然再好不过。
她没有好的出身,只能自己为这样谋一份底气,这样等到与皇后争得你死我活之时,便是张家对皇帝施压,她也能多些斡旋余地。
至于皇长子……
卫湘本与他全然不熟,从前伴驾时偶尔见到他,也不过相互问个好的交情。今日一见却让她多了些顾虑,她心里盘算着这事,待得从清凉殿告退的时候有意多看了容承渊一眼,他心领神会,垂眸并不多言。
第215章 昏迷 卫湘长叹:“我也正怕这个。”……
这晚卫湘自是留在了清凉殿, 从用膳到就寝始终与皇帝伴在一起,有些话也就不便说。
次日一早,皇帝前去上朝, 她自顾回了清秋阁, 等了约莫一刻, 容承渊就寻了过来。
他今日不当值,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慵懒, 刚进屋时还算严肃,待得卫湘屏退旁人, 他即刻打了个哈欠,边与她同坐到茶榻上边问:“你是不是想问皇长子的事?”
“是。”卫湘把桌上那碟新送进来的葡萄往他面前推了推, “我想了一晚上,还是拿不准, 一则是从前虽与皇长子并不算熟, 却也在陛下跟前见过不少回,却从未听他说过这样的话;二则是皇长子现下虽养在皇后膝下,但先皇后离世时他已六岁了, 也不知与这养母能有几分情分。”
容承渊拣了颗葡萄出来剥,听罢一声轻笑:“你只需想想,打从年后开始, 皇长子入朝听政了。”
他说着将手里剥好的葡萄往他嘴边喂,卫湘本想说“你吃你的”,转念一想,还是凑过去吃了。
容承渊又往自己口中也丢了一颗,续道:“虽说他之前也由师傅们教着读些政书,但那都是纸上谈兵,如今正经入朝接触到政务, 自是不一样的。”
卫湘心头一松:“你的意思是,他昨日所言只是随意一问,别无他想?”
容承渊摇头:“我的意思是,他入朝接触政事,便会接触到张家。大势所趋,容不得他不站队。”
卫湘刚放松的心弦又绷起来,容承渊一声冷笑:“再说,宫里长大的孩子又有几个傻的呢?你与皇后处处针锋相对,他哪有不懂的道理。”
卫湘深深吸气:“若这样说,昨日那一问便不止是探我的底,更是探陛下的态度了。”
容承渊颔首不语。卫湘想,如果是这样,皇长子昨日该是失望的,因为他想看到的多半是皇帝因此警醒,觉得让她听政不妥,可皇帝却责备了皇长子,让他不许议论长辈。
卫湘又道:“所以你多拿了一份布防图?”
容承渊悠然点头:“皇长子把话说到那个份上,咱们自然也要知道陛下的打算。既然他还肯让你看布防图,咱就能放心了。”
卫湘嗯了一声,心下有些烦:“原本只想与皇后一决高下,如今皇长子掺和进来,倒难办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容承渊盘算着一叹,“真正的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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