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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说不得?”

    姜寒朔未置可否,只强调道:“但我既知密旨就多半难逃一死,何不出一份力?也算物尽其用。”

    卫湘轻嗤:“怎就难逃一死了?既是密旨,他就不该与旁人说,你只当什么也不清楚,又与你有何干系?”

    姜寒朔失笑:“他既想拖我垫背,自会让陛下知道的。”

    卫湘摇头:“虽说君心多疑,陛下却也不是个耳根子软的昏君,不是他攀咬谁陛下都会信的。你若不插手就没有实证,陛下倘连这话也挺,难不成他张口说太医院上下尽知,陛下就要将太医院上下都屠个干净?”

    姜寒朔顺着她的话想想,知道不无道理,卫湘又劝道:“我知你心里都是露姐姐的事,但这事横竖能办,你大可不必为着早上几天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况且——”她顿声轻喟,“我虽巴不得皇后早些咽气以绝后患,但将那药粉加量只怕是故作聪明。万一陛下要她丧命的时间大有讲究,我们添了药就弄巧成拙,倒坏了陛下的事。再说,他若只想用一阵子药拖坏皇后的身子,并不想以此要她的命呢?”

    这话直说得姜寒朔身形一颤。不论哪种可能,都足够可怕了。

    他心里也明白,卫湘初时得宠是凭这张绝色的面孔,但多年来能盛宠不衰断不止是凭脸,处处都合皇帝心意才是最要紧的。

    尤其在大事上,她可以做皇帝的贤内助,也可以装聋作哑,但决不能拆皇帝的台。

    姜寒朔只得打消了这念头,颔首道:“臣明白了,尽听娘娘吩咐。”

    语毕,姜寒朔就施礼告退了,卫湘也回到宴席上去,继续与谨国公府一道演那一出阖家团圆的好戏.

    宴席的次日,卫湘便听闻谨国公上了奏章,洋洋洒洒写了极厚的一本,感激涕零地赞颂皇恩。

    容承渊专程让人将这奏章誊了一本给卫湘看,卫湘本不爱读这样颂圣的官样文章,但想容承渊专叫人誊了必有缘故,也就耐着性子读了。

    读到一半,她忍不住笑赞:“倒真是明白人,谢恩之中专还提了我随母姓一事,称是孝心,很是知晓进退。”

    琼芳正在旁为她沏茶,闻言叹道:“陛下跟前尽忠,许多时候见事明白比手握重权更加要紧,娘娘得了这样的娘家人算是一份极好的助力。至于什么权不权的,谨国公延绵几代,也是人丁兴旺的门户,满门里总能扒拉出几个有识之士,权势都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作者有话说:谨国公:呕心沥血交一份满分答卷。

    第255章 变数 “我也这样觉得。我纵盼着她死,……

    卫湘所料不错, 谨国公府上疏的当日下午,她就听说皇帝下旨命谨国公三子的一个儿子去刑部任职了。

    这人现在名义上是她的堂兄。卫湘因而专门备了礼送去,算是道贺。礼送到的第三天, 堂嫂就从京中赶了来, 也不说是谢恩, 只说是来探望她。

    同一时间, 皇帝治了张家几个旁支男丁的罪, 仍是交由容承渊去审。如此一起一落,愈发显得卫湘在宫中如日中天。

    容承渊于是又要赶回京去, 临去前来见卫湘,笑着告诉她:“这回不去诏狱, 由刑部办,陛下让奴教娘娘那位堂兄。”

    卫湘心想, 怪不得让他去了刑部。

    又想到谨国公府体察上意的本事, 便知张家的案子必是会严办了。

    她顺便与容承渊提了姜寒朔所言之事,容承渊有些意外,锁眉道:“这密旨, 我倒不曾听过。”

    卫湘听得一滞,忙问:“可会别有隐情?”

    容承渊略作沉吟,摇头:“倒不是这个意思。既是密旨, 本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何况关乎国母性命。”

    “这话倒不错。”卫湘点了点头。

    容承渊在这晚就离了宫,出人意料的是,这次他竟一忙就是几个月。其间虽也偶尔回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急匆匆来急匆匆走,常是只到清凉殿回个话就又离开,顾不上多逗留半刻。

    这些日子, 行宫里倒也没什么事,无非就是落寞的继续落寞,风光的人继续风光,大家各过各的日子。

    待入了秋,宫里又为卫湘的一双儿女忙起了生辰宴的事。其间,椒风殿中传出过两次皇后病势加重的消息,但有御医们悉心照料,皇后也还年轻,缓解得倒是也快。

    因容承渊不在,张为礼和宋玉鹏都来向卫湘回过话,说皇帝对皇后的凤体很是担忧,已在椒风殿中守了几日,更命人去寺院燃灯祈福,盼着为皇后祛病消灾。

    卫湘闻言,心下又盘算起姜寒朔先前所奏之事。

    然又过几日,到了七月末,容承渊再度回到行宫。这次他并未像先前一样点个卯就走,而是留了下来,卫湘本以为是皇帝让他查的案子了了,很快却又觉出异样,因为他虽然留在了麟山行宫,但几乎只在清凉殿与椒风殿间两点一线。

    同时,御前的气氛也变得有一丝微妙,宫人们愈发的肃穆,出门在外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这样的情形,多是有事。卫湘观察了几日,终是差傅成去向容承渊递了话,让他得空时务必来她这里一趟。

    容承渊忙是忙的,但见卫湘这般着人来请,他也知卫湘觉察了异样,便在后半夜抽空去了披香殿。

    这个时辰,卫湘自然是睡了的,容承渊揭开床幔,蹲在床边连唤了她几声,她猛地惊醒,一下子坐起来:“谁!”

    “干什么活一惊一乍的。”容承渊嗤笑。

    卫湘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安定下来,继而借着不远处幽暗的烛火看清他的脸,愈发松了口气。

    她往里缩了缩,他蹬了靴,靠着软枕坐在床边。

    沉吟了半晌,他说出的话分外直接:“陛下临幸了皇后。”

    “啊?!”卫湘又惊坐起来,在昏黄的烛火中不可置信地盯着容承渊。

    虽然他的话足够直接,直接到不该引起任何误解,可她还是下意识地以为自己理解错了,抑或根本就听错了。

    她盯了容承渊半晌:“你说的临幸是……”

    容承渊低着眼帘,抱着臂:“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卫湘倒吸冷气:“正值国孝,陛下他……”

    容承渊薄唇紧抿,不知该说什么。

    卫湘又吸一口冷气:“皇后先前举荐明姬都遭了训斥,这回怎会……”

    容承渊闭了闭眼:“是陛下自己没按捺住。说是……那日与皇后追忆儿时一同看的戏,兴致上来又饮了些酒,一时就……”

    他说到此处,适可而止地顿了顿,继续说:“他们说皇后曾拼力挣扎,也拿孝期劝他,硬是没劝住。”

    又苦笑着摇头:“所以御前近来都紧张得很呢。陛下既懊恼又自责,我们都得小心伺候着。”

    卫湘听得愈发窒息,她先前觉得皇帝对皇后的爱与恨或许都难辨虚实,但对谆太妃的孝总归是十二分的真。所以她笃信他能守得住,更没想过他会因皇后破了戒。

    卫湘满心惊异,轻声说:“此事可不能传出去。”

    容承渊无声地点头,卫湘又望着他问:“皇后现下如何?”

    容承渊长叹:“皇后也觉愧对谆太妃,又惊又怕,日日哭泣。陛下宽慰过她几次,她还是常在梦中惊醒,病况也更不好了。”

    卫湘心里渐渐觉得这事有些棘手了。

    倘使传出去有损圣誉,这倒没什么——倒不是她全然不在意楚元煜的名声,只是这事他既然按捺不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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