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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金殿销香》250-260(第7/9页)
觉,又絮絮地吩咐了乳母们许多, 才让他们去了。
过不多时,驿馆里安静下来。卫湘这般,琼芳也带着宫女们在马车上铺好了被褥。
容承渊过来回话,众人都退下去,他独自上了车,先例行公事地禀了驿馆中的安排,接着放轻声音:“皇后必是想去侍疾的, 你看……”
“不必拦她,由着她去。”卫湘轻松笑道。
她与皇后间的胜负,早已不是谁多陪伴皇帝一晚就能改变的了。更何况现在还在国丧,前阵子那档事已足够令皇帝愧疚,今晚皇后就是彻夜不闭眼的侍疾也难翻出花。
认真说来,她倒希望皇后能干出点什么。
容承渊点点头,不再多语。
这一夜卫湘睡得虽不算多舒服,但也还踏实。黎明破晓时外面渐有了些声响,她就醒了,睁开眼便唤傅成,让他去驿馆寻御前的人询问皇帝的头疼如何了。
傅成疾步入内,只过了小半刻就又赶出来,上车笑回:“陛下无事了,晨起已看了会儿奏章。听说娘娘醒了,请娘娘一同进去用早膳。”
“这就来。”卫湘一哂,草草梳了妆就下车去找他。
这间官驿因临近京城,并不缺钱,建了数间院落。如今天子下榻,自是住了最宽敞的那间,皇后与各位太妃亦各占一间院,余下众人则是各有一间房。
卫湘由傅成领着,径直去往楚元煜院前。尚隔着数尺之遥,就见皇后带着宫人浩浩荡荡地离开,脸色似是并不好看。
察觉有人,皇后也往这边瞧了一眼,不知识没识出是她,总归脚步是没停,这倒省去了卫湘的礼数。
卫湘驻足睇了眼傅成,压音问:“皇后昨夜侍疾没有?”
傅成眼睛一转,只垂眸说:“奴适才来回话的时候,没见院子里有皇后身边的人。”
那十有八九就是没有。
卫湘点点头,自顾进了院。步入卧房,只见早膳已上齐了,因在驿馆里不得不从简,只有十几样。
卫湘福身见了礼,楚元煜上前拉起她,同去落座。她侧首看他,见他神清气爽,与昨日判若两人,垂眸笑道:“陛下看着好多了,可见昨夜辛苦皇后娘娘尽心侍奉。”
他一听,就抬手拍她额头:“尽是听你的安排,你吃的哪门子醋。朕可没让皇后侍疾,她一步也没进这间屋。”
卫湘闻言,适才的疑惑算是得了验证,心下不由又好奇起来,暗暗揣摩他未让皇后侍疾究竟只是因头疼的烦躁,还是因上次的事情添了隔阂。
她安静地与他一同用了早膳,早膳后,众人再行启程,这回总算在次日傍晚顺利回了宫。
这一路皇帝没再犯过头疼,卫湘也只当他无事了,回宫后却突然听宫人禀说田文旭求见,卫湘有些意外,一时只当自己听错了,就问:“太医院院首田文旭么?”
琼芳在旁笑回:“还有哪个田文旭,自然是他了。”
他惯是照料圣体的,偶尔顾一顾嫔妃也是奉皇帝的旨。此时特意求见,卫湘知道必有缘故,忙命请他进来。
田文旭进了仪华殿就要行大礼,卫湘亲自挡了他,和煦地笑说:“外人跟前本宫是贵妃,私下论起来您是长辈,坐下说话便是。”
田文旭再三谢了恩,落了座,宫人奉了茶来。他揭开盏盖啜了一口,就将茶碗捧在手里,半晌垂眸不语,显在沉吟盘算。
卫湘并不催促,耐心等他开口,良久之后,田文旭终一声叹,拱手道:“贵妃娘娘,臣此来是为向娘娘说一说陛下的病症。”
卫湘一惊,急问:“本宫看陛下这两日情形尚可,竟病得很重么?”
“娘娘莫慌。”田文旭苦笑,“若说是重病,也着实不是。只是陛下前些日子的那一场发热,实是因肝阳化风所致,所以……”
卫湘不得不打断他:“本宫不通这些,不知何为肝阳化风?”
田文旭道:“就是情志郁怒,又肝失疏泄。继而阳亢化风,上扰清空。”
卫湘仍听得云里雾里,但只辨字面之意,倒也明白了几分——简而言之,多半就是因守孝时犯了错处,心里既惊又悔,更觉对不住谆太妃在天之灵,偏还无处诉说,便积了郁气无处宣泄,这就拖得病了。
她点点头:“明白了。”
田文旭续言:“所以这一场病,发热只是不打紧的表象。如今热虽退了,却留下病根,这才会不时头痛难耐。”
卫湘不禁拧眉:“御医的意思是,这头痛日后还会发作?未见得能好?”
田文旭怅然点头:“正是如此。每每发作,或施针或服药,倒也能缓解,要痊愈却难。”
卫湘黛眉深皱,叹了口气:“本宫可能为陛下做些什么?”
田文旭闻言离席,深揖道:“臣正是为此来见娘娘。陛下这病一则要少动怒,不可再积郁成疾;二则也需少操劳,否则思虑伤脾,痰湿内生,便致阻塞经络。”
田文旭语中一顿:“臣看顾圣体多年,知道陛下忙起来常不知疲倦。娘娘常伴君侧,倘能劝着些陛下,总能好些。”
卫湘听他这话里话外皆是善意,心里生出几许对医者的敬重,却也不失疑虑:“只为这个?”——
作者有话说:皇帝这后遗症其实就是头风,历史上曹操/李治/忽必烈/白居易/陆游都跟他是病友。
凯撒大帝和达尔文疑似也是……
【其实这个病究竟是啥也不重要,但我怕你们猜他脑癌晚期马上死
第259章 威胁 “皇后这是将田御医望您这里推呢……
田文旭无声地长叹, 半晌,拈须幽幽道:“臣侍奉了三代君王、皇后,虽不敢说医术多么精湛, 却也自问几十年来尽心尽力, 凡是分内之职没有不上心的。”
卫湘莞尔:“医者父母心, 本宫素来是敬佩的。况且你是院首, 若您说医术不精湛, 又还有谁精湛呢?”
田文旭续说:“这世间总有些病症让医者无能为力,每每想起, 臣也只恨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可这实是没办法的,便如臣刚才所言, 但凡分内之职,臣没有不尽心的!”
这是明面上的到底, 让他这样颠三倒四的说, 大有些车轱辘话的意思。卫湘看他已上了岁数,知道这也难免,便没什么可恼。只是听到后面, 卫湘却从他话中寻出了几许激愤。
卫湘暗暗揣摩他的心思,觉得该是有人说了什么,复又一哂:“您的心意本宫明白。倘使有人闲论些是非, 您不必介怀,宫里的闲言碎语总是不断的,谁也没得计较;若是陛下近来说了什么……”她语中一顿,无奈喟叹,“您也宽心吧。人在病中身上难受,本就心情好不到哪里去。陛下又是头疼,吃不香睡不好还耽搁政务, 哪还能有什么好脸色呢?”
田文旭绷着脸,生硬道:“贵妃娘娘所言极是。”说着顿了顿,他又续说,“陛下倒不曾责备什么,只是……”他唉声叹气,摇头连连,“娘娘只当是臣多虑吧!臣如今到了这个年纪,也是儿孙满堂的人了。臣不求子孙飞黄腾达,只愿他们平平安安。如今陛下有了这等难愈的病,臣医术不精,不怕陛下怪罪,只怕家人遭受无妄之灾。今日来此只想求娘娘——”他起身离席,神情肃穆地向卫湘一揖,“倘若日后上头怪罪下来,求娘娘秉公为臣家里说两句话。若能保家人无虞,臣来世愿当牛做马……”
他越说越激动,卫湘厉声打断他:“大人不必立此重誓!”
田文旭声音一噎,没再说下去,卫湘方和缓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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