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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金殿销香》270-280(第10/12页)
一心。
这恐怕才是他对世家下手的真正缘故。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也不是多难懂的道理,只是她置身后宫,又是宠妃,总会在不经意间以后宫的角度看事,也就无形中把后宫看得太重了。
参透这一层,卫湘心底滋味复杂,似连呼吸都凝滞了良久,半晌才呼出一口气来。
往后几个月,她的想法渐被印证。前后又有数位官员被问罪惩治,虽然罪名都是真的,哪个也说不上冤,但深挖底细,无一例外都与旧日勋贵有些瓜葛。她再细去打听顶替上来的官员,十之八九或是寒门新秀,或是与敏贵妃、凝妃、怡充华这样的人家交好的,皆是他承继大统之后新贵。
在这般大刀阔斧的整治之下,旧勋贵盘根错节势力消失得悄无声息,对立后之事的反对之声也减小了。
再到新年,他在元日大朝会万邦来朝的时候再度表明立卫湘为后之意,此事终于敲定下来。在元月之内,礼部就迅速敲定了册后大典的吉日,六尚局即刻如火如荼地忙碌起来。
立后旨意刚颁下的那几天,嫔妃与高位女官们都来向卫湘道贺,嫔妃中但凡与她关系尚可的少说也要坐下来喝一盏茶。六尚女官如今也都与她相处不错,却个个都坐不下来,几乎都是送上贺礼再说一番吉祥话就告退了。
卫湘对此不曾抱怨什么,倒是容承渊不知从哪儿听了信儿,来见她时皱着眉问:“听说女官们来向你道贺几是个个来了就走,这是什么缘故?”
卫湘一听,自知他在想什么,忙笑道:“你别多心,更别怪她们。这会儿又是立后又是大选,她们是真有的忙呢。我听文姐姐说尚仪局有位女官前几日与她那儿禀话,说着说着竟昏过去了,太医诊过后只说是疲累所致,文姐姐就让人关了门以便她好好睡一觉,这一觉足睡了一天一夜。”
“原是这样。”容承渊恍悟,“竟又到了大选的时候,我都忘了。”
卫湘嗔怪地扫了他一眼:“年前就把名册呈到陛下跟前了,陛下不看,你也不看。我的册礼可在九月呢,殿选时你们别指望我这贵妃拿主意。”
容承渊被她说得连连作揖,苦笑道:“是我疏忽了。前几个月那么多事,单是抄家问罪都闹得人头疼。我记着这事,这两日便请陛下将名册先过目了。”
卫湘点点头,此事便略过不提。
晚上楚元煜又来用膳,小厨房进了他近来喜欢的一道鱼肚羹,他低头吃了一口,抬眸觑着卫湘,轻咳了声:“有个事本该早跟你说,总是忙起来就忘了,今日容承渊提起才又想起来。”
卫湘抬眸,好奇道:“什么事?”
“大选的事。”楚元煜简短道,“明日我会下旨,今年免去殿选,不往后宫添人了。但后宫之外还需你操些心,有几个宗亲到了成亲的年纪又没有合适的人选,上疏央到了我这里来。你且先挑几个门当户对的,我再看如何赐婚。”
后头这事倒不难办,前头那句却让卫湘心头一紧,忙问:“为何不选了?上次大选就因谆太妃病重只选了两位,这次实该好好选上几位才是。”
楚元煜眉心深皱,连连摇头:“添了人不免又闹出许多事,想想都烦得头疼。”
说着他语中一顿,抬手按住太阳穴,解释道:“是真的头疼。实在没什么心思,便先这样,过几年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楚元煜:不选了,我头疼。
卫湘:你别闹。
楚元煜:……我生理上的头疼啊!!!
卫湘;哦哦哦哦哦哦哦哦[闭嘴]
第279章 课业 唯一说不好的是,这份尊贵能维持……
卫湘听他这样说, 也不好硬劝,又想他是要自己在早朝上下旨,纵使仍有人对立她为后颇有微词, 也不能把这事怪到她头上, 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于是这道旨意在次日清晨就颁了下去, 许是因为接连几个月的腥风血雨才刚结束, 朝臣们对天子的后宫添不添新人这事没太多兴致, 据御前来回话的宫人说是一句争执也没有。加上这日恰又没什么别的事,早朝结束得颇快, 卫湘就在用完早膳后马上去了紫宸殿,先为他念了半晌的奏章, 又代为批阅了数道无关痛痒的问安折子。
晌午时卫湘在紫宸殿和皇帝一同用了膳,用完膳想睡一会儿, 又想着要看看两个孩子, 便正好将大选的名册带回临照宫去,打算下午先看个大概。
回到临照宫,却见乳母前来回话, 说恒泽病了。
葛氏紧锁着眉头躬身道:“姜御医来瞧过了,说只是风寒,只是皇次子素来身子弱些, 因而起了高烧,娘娘不必过虑。”
卫湘点头道:“知道了。”
她的确也没有过虑,倒不是不担心孩子的身体,而是恒泽的体弱是降生时伤身所致,素来比旁的孩子容易病些。譬如云宜偶会在换季时小病一场,恒泽几乎回回都要来上一次,有时即便并非换季之时, 他吹点风亦或贪吃一口冷食便要生病。若卫湘时时为此焦头烂额,日子也没法过了。
是以接下来几日,恒泽便没再去尚书房,安心在房中静养。云宜既高兴他留下来作伴,又觉有些无趣,因为皇子公主的课业本不一样,但卫湘觉得恒泽的功课学来更有用,私下里便吩咐两位女博士在恒泽课后依着他的书与功课给云宜讲一遍。如今恒泽不去尚书房,两位女博士虽也见识不差,却还是怕跟尚书房的先生讲岔了,误了云宜,便也只得暂时停了云宜的新课,日日带她复习从前的内容,抑或学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让云宜深感乏味,在恒泽完全退烧的那日,她终于忍不住了,早膳过后就跑去了恒泽房里,搬了个小杌子坐在恒泽旁边,拖着腮认真跟他打商量:“你既然退了烧,不如下午就去尚书房吧?听不听得进去也不打紧,好好记了该记的,功课也记得问明白,回来好让我写写。”
这话从云宜口中说出来实是童言无忌——才六岁的孩子,纵使早慧也难以事事周全,这会儿自己有想要的东西就顾不了旁人怎么想。
病中的恒泽却听得大为震惊,愣神之后就是嚎啕大哭。卫湘本在院子里读书,被哭声震得忙进厢房去看,首先看到的便是云宜正手忙脚乱地哄恒泽,苦恼又茫然地道:“别哭!你哭什么呀!”
“怎么了?”卫湘快步上前,坐到床边,先将恒泽抱到膝上,又伸手揽过云宜。
云宜伏在卫湘怀里,仰着头道:“不知道呀,我就是想看他的功课,他就哭了!”
恒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云宜声讨:“我都病了,姐姐还要我去上课!”
“……”看在恒泽属实难过的份上,卫湘屏住了笑,教云宜说:“不许这样。弟弟生着病,你不关心他,他要难过的。”
“我关心他呀!”云宜据理力争,一双眼睛乌溜溜地望着卫湘,“我哪天没有关心他?是他现在退烧了,我才想让他快去读书的!”
“好了。”卫湘无奈,只得示意乳母来哄恒泽,自己抱起云宜,道,“母妃陪你去读一会儿罗刹语,好不好?”
“也行吧!”云宜小大人般地点点头,总算放过了恒泽。
两个孩子这样一闹,倒让卫湘有了主意。
恒泽进尚书房已有一年多了,这一年多里云宜私下里跟他学一样的课业是躲着人的,但卫湘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因为随着他们年纪渐长、功课渐深,迟早有两位女博士教不来的时候,还得是一关关科举上来、又由皇帝亲自精挑细选的老师学问更深。
卫湘因而早就琢磨着要寻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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