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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今日卜卦一见生财》190-200(第17/19页)
长廊敲开了白榆的屋门。
白榆坐在桌前看话本,抬头微微皱眉,说道:“又要喝药了?陆师姐帮我炼成丹药吧。”
连着喝了十日,实在是喝怕了。
她忽而体会到一些小姜每次吃药时,愁眉苦脸万分推拒的心情。
陆宸安在桌前坐下,笑道:“再喝两日就不喝了,阿榆忍忍。”
白榆脸上露出淡淡笑意,“九哥如何了?”
“身上的伤虽重,但再过几日也该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不知心结能不能跨过去。”
“他可以的。”白榆说完,又低下头看话本。
“阿榆?”陆宸安喊她。
“嗯?”
“那你呢?”
“师姐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陆宸安转头去瞧放在窗边,新买的一篮子橘子,轻声说道:“橘子不吃就要烂了。”
“吃腻了。”白榆轻轻笑道:“之前叫他买了那么多回,临走还要再给我买一篮,多事。”
满满一竹篮,叫她都吃上火了,如今就她一人吃,好不容易赶在霉烂前吃完,酸的甜的,一只都没有浪费全进了肚。
再吃不了别的橘子。
看着陆宸安欲言又止的表情,白榆合上话本子,“陆师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事情走到这一步,非我们所有人所愿。”她认真说道。
“我同他一样流着一半西夏血脉,不同的是我选择大宋是大宋郡主,他选择西夏是西夏族子,我二人立场不同各为子民,子民无对错,错在执政者,若想征服他,必要吞并他。
“可兴、亡子民皆苦,子民何辜?若我和他今天只是子民也就罢了,偏都是执棋者,不能错上加错。
“他既已做出选择,想必……这结局他也早就料到了,他过不去心魔,忠义难全,是以……以死破局。”
陆宸安头回听到,不知人间疾苦的小郡主说出这般话,才真的深切感受到,她从前不谙世事、天真烂漫的性子不过都是伪装。
心中仍不免惋惜,“他也是大宋的皇子,他并非没有机会选择。”
“这就更糟糕了不是吗?无人认他这个大宋皇子,却又人人将他捆在这位置上,处处防范想除之而后快。”
他由西夏人养大,也早已认定自己的身份就是西夏世子,而非大宋皇子,自小被塞了满腔的家国情仇、权欲斗争。
忽而有一日得知自己也是大宋人,想必他定然迷茫过许久。
白榆托着下巴,思绪又回到两年前。
榆树下,他一身锦衣坐于马背,与他人言笑晏晏,咬着糖串,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笑起来时会露出两颗虎牙,比光还耀眼。
“可惜没有更早些与他相识,让他走了另一条路,时至今日才会做出这般选择。”
再见不到另一条路的风景。
她当时该走上前,对他说:“我叫穆白榆,白昼的白,榆树的榆,就是你头顶这个榆钱树。”
不用等他介绍,她会说:“很高兴认识你,姜晚义。”
我对你的了解,其实比你知道得还要早许多。
我与你早已相识多年。
于你而言的初遇,对我而言是重逢。
思绪回得更远……
逼仄窄巷。
他一箭射在她的轿顶上,扬声说着大不敬的烂话。
她此般身份,众星捧月,身边哪个不以礼相待,或是趋炎附势,他偏在知她身份后还对她这般无礼。
他在怎样的环境里长大,才会养出这般离经叛道的无拘性子。
这样的性子,平国公府困不住,她也留不住。
她早就知道的。
白榆托腮的手往前合上捂住脸,轻轻揉了揉带着薄雾的眼。
连日大雨,心间都跟着潮湿了。
她很快又松开手,浅浅笑说:“人各有选择,要走好自己脚下的路看自己的风景。”
“而我已经在那日就同他道过别了。”
此后她的人生里,再无那道耀眼的风景。
此后那道风景会在她的心间永存。
陆宸安觉得自己当真是不会安慰人,光张了半天嘴,没吐露出半个字。
白榆拉住她的手,轻声说道:“你在就很好,不必说什么。”
瞧,反倒被人安慰了。
若是小师妹在旁,定然能同小郡主多说上几句。
不似她笨嘴拙舌。
反叫人难受。
她看到被白榆合上的那本话本子,书封上写着书名:《春日繁花.下》。
不知上册在何处?
而小师妹……又在哪?
《长平钿》卷完——
作者有话说:这一单元其实是讲长公主和西夏族子李观书的故事,但因为临近后期要填主线坑,所以就以情况相似的郡主和姜判官来代讲。
ps:姜判官在不守春山会救小孩,并不是他转性变善良了,也不是完全只因为和郡主赌气,而是舞狮队是他们的人,如果任务前发生踩踏事件,宋官府介入是件很麻烦的事,这也是他同事金娘子会去救小孩的原因,更是李观书觉得姜判官选择了西夏没选郡主,所以发箭的原因-
回顾一下郡主和姜判官在京兆府荷花池边的那次见面。
姜判官:一见钟情
小郡主:久别重逢
《春日繁花》上下册这两本艳书,是带文字情节的,如果忽略里面的艳丽描述与图画,可以当故事书来看,正如本卷最初阿清和李道长所言,首尾呼应跌宕起伏。
所以郡主是在看书还是在思人?
第200章
又是一年寒冬时节, 襄州城已经落雪,白茫茫一片。
一辆能坐下数十人的马车,孤单地停在官道上, 被莹白月色罩上一层寒霜。
没有马夫,没有女使, 所有的一切全都销声匿迹,好似隐进大雪里。
唯赵隐站在一旁,左手腕间绑着一根金色长绳, 一直连到马车里。
马车上悬挂的黄皮灯笼, 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一道。
修长挺拔。
又落寞。
如此冬月,说着话扑面都是丝丝缕缕柔软的白雾气,他却未着斗篷,西北风猎猎撞在他的广袖上,“扑扑”作响。
他只是这样站着,随白雪落满头, 冷眼瞧着拦在马车前的那女子。
女子同他一样不知冷, 寒冬腊月只穿着一袭华美薄衫,雪避她而行。
她喊他:“阿兄, 许久不见。”
他眸中的冷意渐渐褪散, 浮上一抹思及遥远记忆的光晕,他想起来了,这女子他认识,曾喊过他阿兄。
也喊过姊夫。
“云寰?”他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都这么大了。”
云寰往前走了两步,“我不过是去了趟上界与冥府,阿兄可真是做了不少事啊。”
她身后雪地上却没有留下脚印,赵隐这才发现她光着脚, 雪白莹润的脚指丝毫不见冻红,他转开眼,步子朝着马车靠近了些。
“你是来抢人的?”
“不,至少不是现在,今日我只同你来谈合作。”
大概是出于九尾狐慵懒的本性,云寰瞧着总是懒懒散散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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