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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京夜有雨》20、20(第1/2页)
第20章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定性他们的关系, 说包.养太露骨,说恋爱又算不上,只好选了这么个模糊的词。
商斯有被小姑娘的话绕得云里雾里, 反应过来说的什么以后, 心情更好了, 连话尾都有带着笑音, “占有欲这么强啊?”
郁雪非其实想说不是。
刚刚从朱晚筝的匆匆一瞥里,她读出了很多东西, 而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对方的不屑。
她和商斯有这段孽缘注定是开不出的花, 能站在他身边的伴侣, 就应该是他们圈子里那些千金公主。
郁雪非没打算被纳入商斯有的未来里,之所以提这个要求,只是单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骂第三者。
她的睫毛轻颤着, 像蝶翅微小的抖动,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答应我好不好?”
还没怎么着呢,眼底就氤氲起来,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任谁看了心都会化。
遑论商斯有本就被她哄软了心肠。
“好,怎么不好。”
他忍住吻她的冲动, 喉头上下滚了滚, 叫人拿菜单来,“还是吃点吧,在医院待一天,又担惊受怕的,补补身子。”
郁雪非敏锐地捕捉关键词, “你怎么知道我担惊受怕?”
“猜得到。”他修长的手指掀过一页菜单,暖色光落在突起的骨节上,“不过杨教授也跟我提了一句。只要我想,总有办法知道的。”
郁雪非身子僵了一下,也是,他的关系全是眼线,对她的动向了如指掌。
就像他说的那样,只要愿意,能让郁雪非活在真空里,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商斯有最擅长的就是把自己的残忍包裹在温情下,刚刚有一瞬间,她都差点被他骗过去。
想到这,她有些不寒而栗,肚子也不饿了,商斯有点菜征询意见,也只是一味地点头。
高档官府菜的噱头就是这顶名贵的食材,而郁雪非却因心有旁骛,食不知味。
以为她还在生气,商斯有用小碗装了点,哄小孩似的喂她,“这道黄焖鱼翅是他家祖传的招牌,汤头很鲜,你尝尝。”
郁雪非抿了口,在唇齿间慢慢品了品,“好吃。”
商斯有笑了,“你糊弄我呢,吃出什么味儿了吗就说好吃。”
她又舀了一勺,认认真真地咂摸好一会儿,最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只好说,“我又不是美食家,就单纯觉得好吃,不行吗?”
他倒也不强求,又把另一道罗汉虾转过来,“这个呢,你应该会喜欢。”
“还行,挺甜的。”
传闻中能与御膳齐名的谭家菜,在她嘴里就只能落个“还行”的评价,也不知后厨要是知道后会不会晕死过去。
但能确定的是商斯有兴致很好。
哪怕郁雪非这么不给面子,他也不生气,反而乐此不疲地把她当成褒姒,献宝似的一道道菜往她跟前推。
诚然他对外表现得一向儒雅绅士,但不代表脾气好。要是孟祁看他这副热脸贴冷屁股的模样,不得骂上一句贱皮子。
菜品量不大,可是每样都来一点,郁雪非也吃不消。她主动放下筷子,“真吃不了了。”
他抬腕瞥了眼时间,这顿晚餐已几乎吃成了宵夜,“那回家?”
“鸦儿胡同么?”她下意识问,“樊姨说你这几天忙,不回那边呀。”
“北五环也行,主要想跟你待在一起。”
郁雪非的心室轻轻颤了一下,忙说,“上回不还说住着不舒服么,还是回胡同吧。”
车驶出饭店,恰好赶上夜骑长安街的大军,浩浩荡荡地从庄严的红墙前掠过,像一阵自由的风。
郁雪非一时看住,连身子都坐直了。
来北京这么多年,她忙于生计奔波,对这座城市知之甚少。
能学艺术的没几个家底不殷实,所以郁雪非成了异类,没结交多少朋友,就算有,那点浅薄的友谊也在一次次拒绝出去的邀约间消磨殆尽。
其中就包括夜骑长安街。
她在朋友圈看过同学们的照片,灯火万盏的街道也比不上她们明媚的笑靥。
那是她对青春的遐想,无忧无虑的郁雪非,在另一个世界享受自己恣意的人生。
商斯有看着她,目光一点点沉下去。她眼里那些光芒,是此前从未显露过的,极天真的那一面。
查江烈资料的时候,他也查过郁雪非的,那些生活的跌宕写出来无非几行字,却成了压在她身上移不开的大山。
他突然很想问她前几年过得好不好。
“郁雪非。”
“嗯?”
他扬了扬下颌,“想骑车吗?”
林城是一座山城,路况逼仄崎岖,并不适合骑车,所以她并不会。郁雪非也是来了北京,才知道大家经常用自行车代步出行。
但她又实在向往,因此神情有些犹疑,“现在?”
“对,夜骑长安街么,都我们小时候玩腻的了。”
提起这桩,商斯有说话不再是那么四平八稳,反而带着点年轻气盛的自负,“以前啊,这段路我和孟祁他们常来骑,他技不如人就想抄近路,谁知刚好赶上老爷子宴客呢,胡同口站满了警卫,孟祁还想通融过去,结果那新来的领队压根不认识他,还扬言要移送到治安队,最后还是我去替他解围,偷鸡不成蚀把米么不是。”
他的京片子有种不假雕琢的自然,轻而易举地带出来,融着几分不羁。郁雪非忍俊不禁,终是没下这位周幽王的脸面,噗嗤一声笑出来。
商斯有把这个笑当成首肯,吩咐司机找地方停车后,拉着郁雪非就下去。
她第一眼就看见林荫下的路牌写着“府右街”三个大字。
这是一条胡同口,向红墙深处窥去,每隔一段距离都立着缄默的哨兵,权力构筑的威严感扑面而来。
商斯有却一点不怯,自如地拉着她就要往里走。
如今当差的不是那个领队了,眼色很好,老远见了他便敬礼问候“商总”。
商斯有习以为常似的,“回来取个车。”
谁不是肉体凡胎,面对这种无法逾越的阶级感,自然而然会生出一丝敬畏。
郁雪非下意识松开手,“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哨兵看着路灯下的一对男女拉拉扯扯,像中学生早恋怕被发现似的。
说来新鲜,这位商公子该黏糊的年纪不见动静,如今年值而立,倒跟小年轻一样悸动起来,莫不新鲜。
尤其是分开那一下,还非要人小姑娘亲一口才走。
哨兵不忍再看,错开了目光。
府右街的大院从外观看并不富丽,墙砖上岁月的凿刻清晰可见。郁雪非等他时,仰首看着门前的老槐,苍绿间藏着星星点点的槐花花苞。
她倏忽联想到商斯有的少年时代,能在这一株古槐树眷顾的院落长大,一定意气风发、闪闪发光。
那时候郁雪非还没意识到,对一个人的在意,往往是从好奇开始的。
一道车铃打断她的思绪。
随之而来的是商斯有的气息,那股端重到略显沉闷的檀香流动起来,晕出温暖的尾调。
他的领带和外套都脱了,黑色衬衫松开领口的两枚纽扣,袖子挽了一半,露出精干的手臂线条。周正的西装裤下笔直修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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