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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京夜有雨》30-40(第7/22页)
声,“沾沾孟老板喜气。”然后抬手指了个方向,对女孩儿说,“你坐那吧。”
那是乔瞒给他留的座位。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有那个女孩儿,一步步走向乔瞒身边。她年轻、张扬,神色带着一点好奇,还有点得意。
郁雪非隔空都感受到乔瞒此刻会多么心如刀绞。
其实大伙儿都知道,叶弈臣身边不缺年轻女孩,他倒也算有底线,某一段时间内只专注一个,明明白白开始,清清楚楚结束,除了更新频繁了点,跟正常恋爱没有分别。
可是他从小就跟乔瞒有婚约。
但只要这些事没闹到乔瞒眼前,她就当不知道。
她就这么装聋作哑活了许多年,一心一意守着这个长辈定下的约定,孤注一掷地爱叶弈臣。
可他偏偏要将幻象撕破,露出苍白的事实,给她看。
有时候郁雪非都觉得,乔瞒的脾气未免太好,就算这样她也没拉下脸面,撑着吃完了一顿饭。
叶弈臣带来的女孩儿很乖巧,还会为她夹菜添茶,眉眼弯弯,娇俏可亲,听人讲话时目不转睛,很擅长倾听的模样。
席间他们得知,那女孩儿大名叫涂幸,现在还在电影学院念大二,正是青春洋溢的年纪,一口一个“弈臣哥哥”叫得又甜又乖。
她会来事,喝酒很大方,拎着酒壶把桌上的人都敬了一圈,只到商斯有面前时,他冷着脸没应,晾得小姑娘有点尴尬。
还是郁雪非接过那杯酒,“川哥平时不碰这些,我替他。”
说完一饮而尽,将小酒杯放在桌上时,磕出一声脆响。
别说其他人,连商斯有都愣了下,但郁雪非面不改色,喝完就翻篇,没再理会涂幸,任她接着去奉承逢迎。
只有乔瞒一直在埋头吃饭,默默承受着这场独属于她的凌迟。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像是一年那么长,才终于到饭局的尾声。乔瞒在漫长的忍耐后临近极点,立马收拾好东西起身向孟祁告辞。
郁雪非也披上外衣,凑近商斯有的耳朵说,“我去陪小乔。”
他了然,搭在她腰后的手轻轻拍了下,“照顾好她。”
她慌忙穿戴好衣物夺门而出,却在拐角处遇到刚从洗手间回来的涂幸。
狭路相逢,涂幸却相当从容,拦着她寒暄,“这就要走呀?”
本就没什么好印象,眼下没有叶弈臣,郁雪非也犯不着必须给好脸色,神情骤然冷下来,“不好意思涂小姐,我还有急事,有什么话我们改天说。”
说完就要绕过她去追乔瞒,刚走出两步,却听她自身后传来的声音,“你认识孔静么?”
郁雪非脚步一顿。
孔静,江烈的母亲。自从那年她不告而别后,郁雪非已经很久不曾听到她的消息。
涂幸为什么突然提到她?
她们之间什么关系?
她深吸口气,缓缓转过身。
夏天挂在檐角的风铃还未取下,正叮叮当当地响。
郁雪非凝望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她的眼底全是近乎危险的野心。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还真认识啊。”涂幸笑着,瞳孔全被弯弯的上下眼睑包进去,看不出真心假意,“我曾在她那儿看到过你的照片,没想到本人比照片还好看,怪不得能攀上这样的高枝。”
郁雪非没答话。
她倒也不觉得尴尬,还朝郁雪非走近些许,“别这样,雪非姐,咱们才第一次见,往后有的是相处的时间,关系弄僵了多不好。”
“叶弈臣身边的女人都不长久,别太高看自己。”
涂幸笑得更烂漫了,“怎么,你以为你真能嫁入豪门呀?底细一查就知道,你不过是个小三的女儿。”
风好像更大了,风铃的声音逐渐变得聒噪。
不是郁雪非想放过她,而是现在还要去追乔瞒,实在没空理会涂幸幼稚的挑衅。
她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一记冷眼,便快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拨乔瞒的号码。
万幸她还没走远。
乔瞒一出门,整个人就支撑不住了,郁雪非找到她的时候,正趴在一座天桥栏杆上哭。
入秋后的北国夜风尤其萧瑟,她单薄的身形像一枚凋敝的枯叶,颤巍巍的,摇摇欲坠。
郁雪非搂着她,哄来哄去也只能说出“不要哭了”之类的话,要不就是帮她骂两句叶弈臣。乔瞒哭起来很动情,恨不得调动全身上下的肌群,心口剧烈起伏,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一把流,哪还有什么淑女的样子。
她断断续续地骂,“叶弈臣混账!”
郁雪非附和,“对,混账!”
“渣男!”
“大渣男!”
“不得好死!”
郁雪非刚想跟上,乔瞒却又反悔了,“不行,不能不得好死,那我不是成寡妇了吗?”
她只想叹气。好端端一个小女孩,思想怎么这么封建?
“都这样了,还要嫁给他?”
“不然呢?”乔瞒抹了两把眼泪,“我也没更好的选择。我爸实在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因为爷爷还在,所以看着风光,等他一退就什么都没了。人走茶凉,真的就是一瞬间的事。”
乔家需要这一段婚姻维持光鲜。
若不是订的娃娃亲,她现在是攀不上叶弈臣的。看似无忧无虑的乔瞒,其实早就被当做一枚筹码,捆绑着全家的未来。
所以他再怎么荒唐,她也得忍。
郁雪非咬着唇,欲言又止。凉风吹得她小巧的鼻头有些发红,半晌,憋出一句无奈的话,“要是结婚了他还是这样,你怎么办?”
“其实不瞒你说,外头有人实在不是什么新鲜事,他几乎也没断过,我都知道。但、但这是第一次,他带人来我们的聚会。”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之前的人不能登大雅之堂,小打小闹,犯不着往心里去。如今,新人登堂入室,她的地位岌岌可危。
可她没有任何立场去要求叶弈臣忠贞。这大概是有所图者悲哀的共性,因为渴求,所以忍让,否则就要牺牲掉最大的利益。
“你担心他是认真的?”
乔瞒的睫毛上糊满泪水。
她徒然地眨眨眼,“理论上,他应该不会娶那种女人。但是万一呢?”
“那种女人”,自带一点上位者的轻蔑,连乔瞒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们下意识划清界限,坚定维护自己阶级的纯洁。
郁雪非打开包,从里面找出纸巾,帮乔瞒拭泪。
价值十几万的大象灰birkin,常年只装着一个粉饼、一支口红、一包纸。她的物欲低得惊人,完全没有半点被消费主义裹挟的可能。
可在旁人眼中,这或许就是她攀附商斯有的证明。
乔瞒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还没意识到郁雪非情绪也并不高,继续喋喋不休。
她骂叶弈臣忘恩负义,骂他利欲熏心,骂他满眼只有自己的前程。可是骂了这么多,骂到她没了多余的话来形容叶弈臣,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词,也没想要死心。
郁雪非一声不吭地听着,适时给她递纸,等到乔瞒骂累了、哭累了,她才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来拉她一把,“走吧,天都黑了。”
她们刚才就这么坐在天桥上,birkin包随手扔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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