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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京夜有雨》40-50(第10/18页)
是对童年的刻舟求剑呢?
怪不得当时死活不肯他住。
想到这,他唇角慢慢释开一个笑,又在这个疏星淡月的冬夜里,被呼啸的寒风吹散了。
*
郁友明和何丽芬的酒席规模并不大,只是小范围的宴请亲朋昭告一声,因此也没有办得特别隆重,就连婚礼上要穿的衣服,都是办酒前两天郁雪非陪何丽芬去买的。
她挑了件中式绛红色金线提花棉袄,领子和袖口镶满一圈貂绒,款式大方端庄的同时又能保暖,何丽芬喜欢得不得了,连连夸赞还是女儿好,最是贴心周到。
何丽芬年轻时下乡,抗洪抢险时恰好处于生理期,因为连日劳碌和特殊环境伤到了身体,由此再也没法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对她来说这是人生的遗憾,而郁雪非的出现又弥补了它。
连郁雪非自己都没想到,她会和这个后妈相处得如此融洽,至少在林城这段时日,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属于家的温暖。
她贪恋这种感觉,却不敢宣之于口,不然,就像是对朱琼的背叛。
她被分配去帮忙登记礼金。
那年出事后,郁友明身边的狐朋狗友走的走散的散,能帮上忙的是少数,即便这次二婚的宴席办得简单,人手还是捉襟见肘,就连郁雪非都得兼职迎宾,郁友明怕她忙不过来。
因此,郁雪非见缝插针安排上商斯有,“我倒是可以找人来帮忙。”
“你同学吗?那不是许久不联系了?”
“不是……”她扒着饭,声音很含糊,“之前跟您说过,小烈出国是他资助的。”
“噢!那个好心人啊。”郁友明回忆了一下,“那他千里迢迢还来吃我的喜酒,得当贵宾招待才行。”
“我接待他就行,您别费心了。”
“好好好,让人家宾至如归啊!”
吃完饭,一家人又出去遛了个弯,冬天天气冷,没转多远就回家来。郁雪非陪两人看了会儿电视,进到卧室里,给商斯有拨去电话。
正在通话中。
她挂断,转而给他发消息:爸爸结婚安排我收礼和迎宾,有些忙不过来,能不能麻烦你帮帮忙?
很快收到回复:可以。需要我做什么?
郁雪非:登记礼金吧,迎宾的话你不认识人,怕尴尬。
片刻后,商斯有发来一个“好”。
奇怪,明明在打电话,回她消息倒及时。
郁雪非攥着手机想了想,还是没捺住好奇心:你在给谁打电话?
挂着耳机被电话会议折磨得兴致全无的男人,在看见电脑屏幕上跳出这条消息时,很轻地笑了下。
S:查岗呢?
被拆穿的人心跳漏了一拍,进而跳得愈发剧烈。她缓了缓心绪,回道:不是,单纯问问。
她的微信名就是个雪花的emoji,很简单,没有拖泥带水的修饰,却又带着点可爱。
此情此景倒很像他们第一次见朱晚筝时,她趴在他肩头,嘟嘟囔囔地要求他专注。
商斯有慢条斯理地敲键盘回复:集团有个项目会,我在听汇报。
郁雪非:那你别分心。
S:得看分心做什么,要是不回你,你该瞎想了是不是?
郁雪非没回,片刻后,他又发过来一句:这边结束我就给你回电话。
郁雪非一路打打删删,最后说:不用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发完这句话,她整个人窝进被子里,为自己脑补的故事感到可耻——她竟然会胡思乱想,怀疑商斯有在跟什么其他人联络,甚至为此而感到不安。
如果商斯有真的移情别恋,对她而言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么?
大概是被商斯有这几日对孔静的事情上的尽心尽力收买,才一时鬼迷心窍起来。郁雪非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热得她心烦。
一夜迷迷糊糊睡去,醒来想到还要面对他,郁雪非不免后悔让他来帮忙这个决定。
商斯有很重视这份工作,甚至比推动那些动辄几十亿的合作都认真,穿着成套的西服和大衣,坐在那俨然一副贵公子派头,只用来收礼金太屈才了。
郁雪非发糖发烟,他收钱登记,一切有条不紊,人不仅聪明能干还养眼,整一对金童玉女。
何丽芬开玩笑说,不该喊他俩来帮忙的,风头全被抢了,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俩结婚。
郁友明笑着附和一句就是。
原本无心之谈,没人真听进去,倒是郁友明被这句话点清醒了,开始琢磨,这恩人似乎对他们家太好了点。
在郁雪非换托盘的间隙,郁友明问,“非非,你说这恩人资助小烈,不能图点其他啥吧?”
郁雪非心头咯噔一下,手没拿稳,洒了半盘葵花。她正要弯腰去捡,被郁友明拦住,“没事,等一下有人收拾。你跟爸爸说真话,人家是不是喜欢你?”
“哪儿的事,就算真喜欢也长久不了。”郁雪非苦笑道,“回头再跟您说,他啊,身份金贵着呢。”
她折返回迎宾席,顺手给几个亲戚家的小孩发了糖,收礼的桌前人头攒动,隐约听见对话声传来——
“您叫什么呐?”
“陈淑群。”
“哪个淑哪个群?”
“淑女的淑,群瑶的群。”
“群众的群?”
“群瑶!你没得看过吗,情深深雨蒙蒙那个群瑶!”
“噢,您说琼啊!一个王字儿一个京,对不对?”
“对喽,你这小伙子看着一表人才,没啥子文化啊!”
商斯有估计也没料到,有朝一日他这个从小讲标准普通话的人,也会被人嫌弃听力不好不懂人话。
一想到这,郁雪非没忍住噗嗤一下。
人声鼎沸,偏偏他还能注意到她的轻笑,扬声喊过来,“别笑了,来给我翻译。”
她站过去,模样十分温柔,问眼前的大娘,“您叫什么呀?”
“黄秀云。”
商斯有会意,“白云的云?”
“不是,光荣的荣,对吧?”
大娘笑着点头,“对,光云的云!”
商斯有无声叹口气,提笔写了名字,又核对礼金数。
他彻底被林城的方言打败了。
之前与郁友明说好的在婚礼上表演《春江花月夜》,郁雪非也并未食言。
她去乐行租了把最好的琵琶,却怎么弹都觉得不尽人意。原以为是指法生疏,后来才发现,是由奢入俭难。
就像先时沈瑜说的,习惯了好琴,很难再向下兼容。
她这个演奏也就是烘下氛围,并不耽误大伙儿吃饭,可即便如此,大部分人还是停下筷子,仔仔细细地看完了。
无他,赏心悦目耳。
商斯有的坐席就在郁友明旁边,是他特意关照的重要位置,看郁雪非演奏时,被酒灌得微醺的父亲还是忍不住得意,对商斯有说,“我这个女儿啊,为了学琴真是吃尽苦头,小时候她妈妈盯着她练习,一边哭一边弹,指尖总是磨破,但即便如此也不休息,那时我总说,学琵琶太苦了,要不算了吧,她却摇头说要学,可坚定了!”
“你别看她文文弱弱的,主意大得很,自己笃定的念头,谁都劝不动。之前我们家里出事,她硬是咬咬牙一边照顾家里一边准备考试,有人就劝她,家里都这样了,你留在林城方便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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