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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京夜有雨》50-60(第10/17页)
才拉住了,免得场面太失控。小郁老师,我不知道你和他在一起是什么原因什么心情,但他为你做了这么多,我不希望你什么都不知道。”
叶弈臣也是真没辙了,眼看着兄弟往火坑里跳,拉不住,那只能让他少受点罪,“说实话,我们这一代,甚至上一代,绝大多数人是遵循家里规划好的路子,工作婚姻,无不是这么稳妥地走下去,你要说难道我们没自己的想法么,肯定也有,但跌了两跤,吃点苦头,也就知道回头是岸了。那时候都年轻,十几二十岁,哪懂什么轻重,可川哥不一样,他三十岁,而立之年,第一次这么离经叛道,这一跤跌下去,或许要缓上一辈子。你懂我意思么?”
郁雪非睫羽轻颤,“叶司长的意思是,想劝我离开?”
“离开个屁离开!看他这寻死觅活的劲儿,我哪来的胆子叫你走?”叶弈臣在心里骂商斯有不争气,“我谨代表个人意见,希望你别辜负他的感情,至少好聚好散,成不?”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他叶弈臣吃饱了撑的来棒打鸳鸯,还不是怕小姑娘有误会,才来当这个说客。
可这个清灵的女孩儿什么都不说,唇被咬得泛白,像是在经历一场极其痛苦的心理博弈。
叶弈臣叹了口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良久,他在沉默中率先启口,“又或者,如果你对他感情没那么深,那就权当演一场戏,让他慢慢从梦里醒过来,也行。你知道的,川哥对你绝不含糊,跟着他不会委屈你。”
“就当我们这些做哥们儿的求你,别让他那么痛苦。”
郁雪非诧异,慌忙摆摆手,“您不要这么说,我……我对他不是全无感情。”
她只是害怕靠近让彼此沉溺,离开时会更难过,就像从身上剜下一块肉,哪怕是脓疮,也依旧会疼。
叶弈臣意味深长地看她,“既然如此,你就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他肯为你做到这一步,是需要舍弃很多东西的,你是个聪明人,明白我说的什么。”
辞别叶弈臣后,她没有马上回到病房,而是认认真真地回想他的话。
“前阵子商老爷子生病,他被罚跪,膝盖大半个月才好。”
“再往前,咱们在昌平别院碰见那次,他就想把你领到他妈跟前摊牌。”
“他肯为你做到这一步,是需要舍弃很多东西的。”
……
尽管他们的开端并不光彩,那也能掩盖他爱她的事实么?
可是一粒腐坏的种子,又怎会种出漂亮的花呢?
错误像多米诺骨牌,环环紧扣着,将他们的故事写得这么曲折。如果可以,回到最初在栖霞山庄见他时,如果能记住他的模样,会不会又是另一种结局?
她坐在病床前,静静看着商斯有,他眉心还有浅浅的疤痕,那是许久以前他们争吵时留下的。
眉心的伤,膝盖的伤,额头的伤。还有千千万万道在他心里落下的伤口,数不尽,理不清。
郁雪非也会想,除了这些,他从这段关系里到底得到了什么呢?即便如此也依旧执迷不悟。
她抚过那道疤,触感微妙,甚至有些痒,像是一片春天在她心里缓慢生长。
最后,她轻轻吻在这个种春天的人耳侧,话音几不可闻,“商斯有,你傻不傻啊。”
第57章
商斯有的车撞得很厉害, 索性直接换了新,变成一辆红旗国礼,看上去更显庄重。
第一次坐这辆车时, 郁雪非还有些忐忑, 问他是不是公车私用。
商斯有笑着搂她上车, “你男朋友还没落魄到这种地步, 这是之前家里准备的婚车。”
她刚坐下去的半边屁股一下就弹了起来,惹得商斯有笑得更大声, “逗你的!安心坐吧。”
这阵子他们一直住在康养医院这边,但车祸的事儿纸包不住火, 商斯有家里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来关照, 他也没避着郁雪非。
无论对面说什么,他的态度都很坚决,一口咬死自己开车不小心, 还劳烦人家女孩子不舍昼夜地陪着,再多讲两句不愉快的,他直接挂了。
后来谢清渠先服了软,说等他好点了,带着小姑娘去大院吃顿饭。
他安慰郁雪非,“其实跟他们抗争也无外乎这么一回事儿,你别太有压力。”
每当这时候她就想, 他怎么不提自己被罚跪, 在家里吵翻天那些事呢?他的婚事太紧要,以至于坐一会儿“婚车”,都觉得玷污了它。
所以她在上车前一定要问清楚,“这真是婚车吗?”
“不是,婚车哪有这么老派的。不过就算是, 你有什么坐不得的?”
郁雪非嗔他一眼,到底没多说什么,容他将这件事提上日程。
元宵过后,北京城才真正冬去春来,鸦儿胡同的树木渐渐开始抽芽,郁雪非也查到了自己的初试成绩。
毫不意外地过了线,排名也很靠前。沈瑜也打来了关心的电话,恭喜之后,提醒她做好复试准备。
一切都太过顺利,以至于之前那么多事,久远得像一场噩梦。
也是,都到了春天,总该好起来了。
她转头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商斯有,“我进复试了!”
“我们非非果然厉害。”虽然是意料之中,他也没省掉夸赞,“晚上吃顿好吃的,庆祝一下?”
“好呀,我想吃林城菜了。”想了想,她补充一句,“正宗点的。”
那阵子刚掀起一股西南菜bistro的风潮,莫名其妙地席卷全国,一座难求。就连关观和戴思君,也迫不及待拿网上安利的帖子问她,这个做法正不正宗。
显然漂亮菜拍照极其出片,但中西合璧的样式还是让她摸不着头脑。在她的家乡,没那么小资的吃法。
商斯有了然,订好位子后让老马送她去,到地方抬眼一看,嚯,驻京办。
你就说正不正宗吧。
相比关观和戴思君吃的bistro,驻京办的餐厅菜式淳朴简单,却又不失风味,郁雪非吃得很开心。
“慢点儿。”商斯有难得见她这么有胃口,“喜欢吃我们可以经常来。”
“也不必经常,这一口就是长时间不吃有些想,要天天吃就觉得普通了。”
她不想承认自己对家乡有些叶公好龙,如果真喜欢,肯定不会任由自己在北京漂这么多年;如果真把那儿当成避风港,似乎不太能遮风挡雨。
林城对她而言更像是一个精神寄托,让她知道无论走到哪,都有一户灯光为她亮起,那就够了。
郁雪非是个对什么兴致都很淡的人,很少流露情绪,喜欢也好,讨厌也罢,都不会放在脸上。
商斯有还以为终于了解一个她喜欢的东西,却也不过尔尔,不免觉得挫败,“有时候想投你所好送点什么东西都挑不出来,真难。”
“我不需要那些。”
包和首饰,她来来回回也不过从常用的几个里挑,其余都束之高阁。衣服鞋子更不必说,除了表演的必要,不然她几乎不考虑添置新衣。
如此云心鹤眼的一个人,反而给他最刻骨铭心的感情,这反差令人沉醉。
“但进了复试这么高兴的事儿,总得有点什么礼物才对。”商斯有琢磨着,与她商量,“要不再送把琴?”
“哪用得了那么多?现在这把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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