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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京夜有雨》50-60(第8/17页)
去的路上,希望人没什么大碍。”
挂断电话后,郁雪非整个人木然地杵在那儿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机票。
好在最近的一趟航班就在两小时后,现在去机场来得及。
她也顾不上收行李,将要紧的证件物品带上,就准备出门打车。
郁友明倒是有一辆车,可他还在看店,一时半会回不来,遑论爸爸腿脚不好,郁雪非也不想劳动他。
江烈眼看她手忙脚乱的模样,到底不忍,取了车钥匙,“我送你。”
驶向机场的途中一路沉默。
车辆后视镜映出女生担忧的模样,脸色有些苍白,眉心微蹙,显得那一对山眉水目更添愁色。
江烈看罢一眼便收回目光,抿抿唇,踌躇着开口,“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郁雪非讶异,“我还以为你恨他入骨。”
“的确如此,但我更不想你难过。”
他觉得商斯有会被车撞全是报应。
上回报警没成功,在雨里揍他那顿并不解气——谁叫这人看着文弱,实则身上全是腱子肉,江烈落了下风,巴不得来个天灾人祸让这混蛋下地狱。
可是如今真盼来了,看郁雪非抓心挠肝的模样,他又确实不忍心。
郁雪非听着江烈的话,心里翻起一阵酸楚,却什么都没说。
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她只想快点到北京,去商斯有跟前,确认他的情况。
下了车,她头也不回,一路跑着进了机场的大门,江烈矗在原地目送良久,才又坐回车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怕郁雪非一直把他当小孩,打算等自己能够独当一面再吐露心意,谁知半路杀出个商斯有,不仅打破他们生活的宁静,还衬得他那么无能为力。
就算他愿意等,可郁雪非为那个男人心动过后,还会接受他么?
*
郁雪非才下飞机就接到一通陌生电话,是孟祁,他亲自来机场接她。
她失魂落魄地坐上副驾,声音干哑地问,“孟先生,他……现在怎么样了?”
“别担心,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就是车确实废了,我马上带你去医院看他。”孟祁嘴碎,絮絮叨叨地安慰她,“川儿呢,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太紧张,咱们放轻松好吗?来,笑一个!”
现在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只是郁雪非不好驳他脸面,还是扯了扯嘴角,笑得极勉强。
孟祁看罢哎唷一声,“你怎么笑得比哭还难看,算了咱还是走清冷路线,甭笑了。”
他东一句西一句地贫,确实让郁雪非好受不少。孟祁与商斯有是发小,情谊深厚自不必说,如果他都能这么轻松,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即便如此,她的心还是放不下来,总怕伤到哪儿,还没出正月就落一身毛病,不是个好兆头。
原本还怄着一肚子气,因为突如其来的车祸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关心他好不好,甚至没考虑过,在冷战中见了面要说什么好。
郁雪非一路上胡思乱想,后悔自己干嘛说那些话故意气他,明明商斯有开始跟她说见家长的事情,是为了他们的以后……
正因此,她没留神车并没有开去301,而是去了一处疗养医院。
她在门口遇见乔瞒,忍了一路的眼泪在瞬间险些决堤。乔瞒见状赶快挽过她冰凉的手,左胸那颗良心隐隐作痛,“别哭啊小郁老师,川哥刚醒,没什么大事,不要怕,我们都陪着你呢。”
郁雪非点点头,“嗯,我去看看他。”
“走吧走吧,我领你去。”
相比公立医院与死神争分夺秒的氛围,这儿的环境分明更幽静,连公区都静谧典雅,小皮鞋踩在走廊的回响显得那么突兀。
叶弈臣在靠近电梯口的吸烟室抽烟,见她们来便掐灭了,神色古怪地看了郁雪非一眼,“最里面那一间,直走左转。”
“谢谢叶司。”
她道了声谢便急匆匆往前走,留乔瞒在原地和叶弈臣大眼瞪小眼。
“要不是帮忙,我才懒得跟你说话。”
“是吗?我看你演得挺好的。”
“那是因为开始我真以为川哥出大事了!”提到这茬,乔瞒就愧疚得不行,“你说小郁老师会不会觉得我们合起伙来骗她啊?”
“车祸是真的,车都废了,他也不过是万幸才死里逃生,算哪门子的骗?”
话是这样说,看到车撞成那样,叶弈臣当时也被吓个半死,只能说安全性能实在上乘,人没伤到多少。
如果真出了事,他得为今天的口不择言忏悔一辈子。
生死攸关的时刻,才知道所有的矛盾、恩怨、冲突都算不得什么,只要人活着就好。
珍惜眼前人这句话的意义在此刻才逐渐具象。
郁雪非也抱着同样的心情,走向病房的每一步都踩着忐忑,心跳突突不止,直到慌乱推开房门,看到长身玉立那人的瞬间,一切虚浮不定的情绪,才骤然落了地。
四目相对数秒,她隐去眸中的惶遽,继以无言的愤慨,转身向外去。
“非非!”
商斯有追上来拉住她,像是无事发生一样亲密无间,“非非,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能不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郁雪非奋力想推开,却被他圈得很紧,连挣扎都那么无能为力,只能徒劳地打他、踢他,体力与心理上的双重打击让她的委屈倾泻而出,化作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商斯有,戏弄人很有意思吗?!”
她一路的担心、惶恐、不安,在看到他完好无碍的一瞬间,像极了烽火戏诸侯的战利品。
商斯有能感受到肩头正被洇透,湿热的泪是她未说出口的爱,终于缓缓流进他心间。
“非非,对不起,我承认这么做确实有一点私心,但车祸确实是个意外,只是我很幸运,没有伤得太重。”
他引导她向上看,额角处果然包着一块纱布,“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我需要这次机会。”
“什么机会?”郁雪非抬起眼,泪光潋潋,“证明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机会吗?这个时候你为什么不通知朱小姐?她才是该在你身边的人。”
商斯有怔了怔,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朱晚筝,然而在思绪快速回溯间,又想到了缘由,“非非,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什么?”
今天吵完架后,她囫囵想了很多,如果不是大年初一那天的电话被朱晚筝接听,是不是对于见他母亲这件事,自己神经不会那么紧张?朱晚筝能对她说那些话,兴许也会在商斯有跟前挑拨……
可是她不能先低头。
以前只想哄着他的时候,似乎不会在意那样多,左右让他高兴点,自己的日子才会好过。
而现在,会在意自己在这一场风月局里是否进退得宜,是不是倾注太多就变成了输家。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听了什么话?”她将话原封不动还回去,保持着博弈的姿态,“不然……不会那么多天不找我。”
商斯有喉头滚动,一连多日的酸楚,在郁雪非慌张出现的刹那化为乌有,那些流言不攻自破,若不是她满腹委屈,他恨不得此刻就能将她揉进怀里。
“大年初一,朱晚筝和她父母来我家拜年。”他徐徐道,“但前一晚我跟我父母谈过,他们同意先见你一面,所以那天两家聚餐,也没提我和她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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