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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小说www.mjtxt.com提供的《今日卜卦一见生财》220-230(第7/17页)
没走几步,身后有人将他喊住。
“江主事为何放过我们?”
姜晩义回头,见是罗珠,他冷声答道:“我倒是想将你交给刑狱司,你该去谢郡主。”
借着牛衙内手中的火把,能瞧出罗珠在笑,但天太黑,瞧不太清是冷笑还是讥笑,又或是其他什么。
她看着他腰间的玉跨带,说:“你今日散了宴又去见过郡主了吧?”
姜晩义不打算理会,没回话,转身继续往前厅走去。
身后人却自顾说道:“白木香二两,檀香五钱,龙脑、乳香、麝香各一钱”
姜晚义没听懂她意思,脚步未停,他并不懂香料。
“还有桃花一两,用炼蜜调和。”
听到桃花,他脚步一顿,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罗珠继续道:“这是宫廷香方,全京只有祈平郡主用此春生香。”
“白木香、龙脑、麝香活血通络,气性极烈,虽说她该忌用,但适量使用倒也无妨,何况她身边有能人,我买通她身边的女使婆子,用了许多法子,都不能叫她出事,那日她来百乐园我点的香也是为她而备,她甚至因为不喜这香味还主动闻了柑橘,可她的身体似乎要比我想的还强健。”
罗珠说到此处,姜晚义的神色起了变化,冷声吩咐牛衙内,“将她绑了,带回邢妖司。”
这样的人日日留在外头,谁知下一次又会对郡主做出些什么。
牛衙内在一旁也是听的心惊,若说罗珠杀那徐、孙二人还情有可原,可谋害郡主,死一万次都不够。
他刚有动作,罗珠便道:“江主事别急,我还有几句话想单独同你说。”
姜晩义只道:“绑了!”
罗珠瞟了眼牛衙内,“江主事既不在意你和她的名声,那我便有话直说了。”她笑道:“你可知御赐的香囊中又是何香?”
姜晚义沉着脸,心中已是升起不安,他未转身,也没说话。
“此香名为沉鱼香,檀香、郁金、麝香、遗芳……”罗珠并不反抗,任由牛衙内取出绳索缚住手腕,自顾说着话。
“还得谢谢江主事,你这郡主跟前新晋的红人,亲手送她的香囊加重了春生香的分量,她与你一起待了多久?”
待了多久?很久。
姜晚义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墨,他几乎一整天都戴着这香囊,与她站在一处说话。
他竟遭人算计了。
但他无事,香囊自然无毒,何况他相信陆宸安,所以仍旧未动。
直到罗珠说道:“江主事你说巧不巧?遗芳香是今年夏国进贡的香料,用夏国的东西杀她与西夏族子的奸生子,怎么不叫报应……”
不等她继续说下去,姜晩义回转身如风似的到了她眼前,掐住她的咽喉,“少胡言!本官看她的面上才不杀你,她若有半分差池,黄泉碧落我必击杀你。”
“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吗?!”
姜晚义一下就能扭断眼前人的脖子,但他并未动手,只是冷眼瞧着她,二人目光相视,暗中仍在较量。
罗珠竟还在笑。
“遗芳无毒。除非“遗芳”配“落花”,她必死无疑。”
罗珠的眼里毫无惧意,只有癫狂,“我要让她给整个谢家以死谢罪!”
落花……
郡主今日同他提起过,舞衣和珍珠都浸过此药。
“毒妇!”姜晚义真慌了,加重手上的力道,“她保你性命,为你脱籍,你却几次三番谋害与她!”
“她能有那么好心?不过都是做样子罢了。”罗珠被掐住喉咙,艰难出声,“我若是毒妇,那死在她手中谢家百来条性命算什么?!”
“解药在哪?!”姜晚义险要将人掐死,他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说!”
“此毒至阴,无解,我好心劝你,及时抽身,莫被她单纯的外表骗了。”
罗珠原本白皙的脸,如今满脸通红,青筋暴起,哑着声,一字一句的往外挤,“她构陷忠臣,卖友求荣,自己却与敌国族子暗通曲款。”
前厅的一队降妖卫见主事迟迟不来,前来喊人,便正好见到这一幕,各个吓了一跳,“江……江主事,这是怎么了?”
姜晚义侧头看了这队降妖卫一眼,目光冰冷如刀。
众降妖卫们头回见和善、能玩笑的江主事如此,各个都不敢再说话。
似乎是做了极大的心理斗争,姜晚义松开手,冷着脸说道:“将她带回邢妖司。”
罗珠得了空,边咳边大口呼吸着,声音嘶哑,“瞧上这样毒蝎心肠的女子,不惜赔上自己的前程,就这么急着去给人当新爹?”
“还愣着干什么?!”
听到主事喝声,众降妖卫回过神,忙带着人往前厅走。
“去将那叫阿柳的厮童也绑了!”姜晚义沉着脸发话:“一起带回邢妖司,等我回来再审!”
罗珠:“你们别动他!此事与他无关!”
姜晩义并不理会,只对身侧的一众降妖卫说道:“不论你们听到多少,今日之事谁敢说出去半个字,死。”
牛衙内身子抖了一下,主事明明是平静的语气,却叫他心里无端发寒,这不是威胁恐吓,这是通知。
他与眼前人共事一月有余,还未见过主事黑脸,与刚刚的谈笑风生判若两人,让他想起善面阎罗。
还别说,江主事说话的语气和他的老大姜晚义会有那么一点像。
其实身形也像,应该说一模一样,就连声音偶尔也会冒出一两句音色相同的。
就比如说现在。
牛衙内忽而觉得自己真蠢,轻轻喊了声,“头。”
“嗯,”姜晩义只轻应了一声,“怀景带队,别让他二人寻死了。”
冷声说完再不逗留,快步往前院走去。
“江昼!我可怜你。”罗珠在他身后大喊一声。
“我本是看你与那些为官者不同,不想你被人蒙在鼓里,好意劝你迷途知返。”
姜晚义冷笑,“我就是你口中迷途。”
罗珠一愣,忽而笑起来,音如鬼魅。
“恐怕眼下她与她腹中子都已命丧黄泉,我大仇得报,死而无憾!”
“你最好祈祷我妻儿平安无事,如若不然,定叫你生不如死。”
姜晚义脚步未停,也未回头,他出了百乐园,飞身上马,在元日的夜里于繁华街市,一路纵马疾行。
绚烂烟火“砰砰”在他头顶的天空绽开,夹杂着街上行人对他的咒骂声,“当街纵马,急着去投胎啊!”
寒风夹着鹅毛大雪打在他脸上,如刀割,他都无知无觉。
马儿在平国公府门前嘶鸣着停下,府门前有清水冲刷过的痕迹,地上结了薄冰,姜晚义翻身下马,都来不及栓马,翻墙而入。
奔至正堂,他怔愣住。
堂中挂起了白幡,仆役垂头往来,肃穆安静。
他忘了所有顾忌,随手拉住一人,“这是给谁挂得幡?!”
仆役见是个神色冷峻的陌生人,吓了一跳,但见他一身邢妖司判官的窄袖锦衣,仍是结巴地回道:“祈、祈平郡主。”
姜晚义扯着人衣服的手一松,仆役仓皇离去。
怎么可能呢?陆师姐的医术冠绝天下。
他面露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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